<囚禁AU> 年复一年 (end14)

张伟走进这家酒吧的时候,看见小余正在盘点吃的喝的为今天周末的通宵场做准备。

小余看见张伟来了拘谨地站在门口,急忙放下手里的玩意招呼酒保认真点做事,拉着张伟就进了员工休息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张伟的来因,就把妥善保存的吉他递到张伟手上,“这是你之前那把吉他,你一直没去那个别墅来着。”

薛之谦拜托了小余很多事情,从一开始让他和张伟父母搞好关系,到后来要让张伟住那栋别墅让张伟弹吉他让张伟找到工作,小余尽量一一做到。

张伟“啊”了一声抬起头,自从在医院见到爸妈之后,他就仿佛回到了从前。

三年来张伟的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机会,四处奔波的过程中落下了点病根,这次张爸爸生病住院便是心力交瘁导致的机体抗议。但对于张伟回来这件事情三年间又去了哪里,张伟闭口不谈,两位老人也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按照三年前的方式在发展,如同中间这三年就好像被偷掉的时间。

老人本就活得通透,知道张伟没有兴致再去读什么书,干脆就完全散养了一把,实际上经历了这事之后,什么望子成龙都变成了最真挚的开心就好健康就好。

老一辈放下了,张伟还是放不下。在他们面前装着洒脱但摸到口袋里那张名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来到了酒吧。

他摸到了一些可有可无的线索,父母见到小余时候的熟悉和完全信任小余编的走到街上看见一个消失了三年的人就带回来了的故事。

张伟放下疑虑,看着在北京别墅里第一次看到这把吉他时候的内心冲击,大概他是喜新厌旧了,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当初惊喜的万分之一。

看张伟没有回话,小余没有产生别的负面心情,拍了拍张伟的肩帮他打气希望他晚上第一次演出可以圆满完美地结束。

晚上在张伟不断训练下很快就到了,张伟听着休息室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直到音乐完全响起来被小余拉出来介绍给台下观众的时候,他才正式站在一个真实的舞台,张伟看不清台下人的脸,只听得到他们大声呼叫在舞曲下自由的散发荷尔蒙。

在一个恍惚间,张伟的视线投放在吧台最靠里面的位置,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酒吧的时候也坐在同样的位置。

那是他第一次被朋友拉来酒吧,未成年人不能入内的规定被他们熟视无睹,其他朋友都装着好像身经百战,都跑去泳池接受小姐姐们的调笑,而张伟靠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一切不与他相衬的热闹。

张伟隐约记得,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还挺有意思的人。

小余把手里插了电的麦克风递给张伟,接着立马跑下台充当观众双手随着音乐摆动,他一向喜欢看表演,加个备注就是喜欢看有味道的表演。

三年前小孩被薛之谦撺掇上台唱了首歌,清唱时候的干净嗓音让夜里寻求刺激的爱热闹顾客们一个个大呼没劲却没高喊着再来一首。

或许张伟是不记得了,小余看着台上被各种交错的光芒照耀着的小孩,这么想着。

其实张伟记得,在众人欢呼声中开始唱歌的那一刻,他开始想起来三年前第一次唱歌的场景,或者说从未忘过只是深藏在底,那次也是如同现在这样一步不差,只不过在台下观看他表演的从薛之谦变成了小余。

张伟开始后悔之前脑中自己和薛之谦倘若按照正常轨道根本不会接触的猜想,说到底他和薛之谦之间,还是自己主动去招惹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张伟坐在最里面转过头看着舞池里张牙舞爪一个个都想吃了对方的表情和看不见踪影的朋友们,实在觉得无聊。

酒保询问他要喝点什么的时候,他纠结得话说不出二三字,指了指身旁的人示意自己也要那杯酒,酒保的笑容他一开始不懂怎么回事,只知道刚喝了第一口不由自主咳嗽呛得要命立马引来了酒保的嘲笑。

分明是看出了他是一个小孩不能喝烈酒,还偏偏让他跳进这个陷阱里面,张伟酒劲似乎有点上来气得想要跟酒保争辩,被身旁的人一把压制住。

张伟转过头这才看见身旁人的长相,不过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满手戴着的戒指,不巧在灯光洒进角落的瞬间闪得他爆了句粗口,他看见那人皱了皱眉,又急忙补了句对不起。

人还没有回复,就被另外一个人打断。

“谦儿,我听说你爸把你吉他又扔了?”

张伟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看见他抿了抿嘴一句话都不说,又好像是要说些什么辩解。

“你爸指望着你继承公司,你倒好…”,先前说话的人似乎是注意到张伟这个小朋友收了话,拍了拍这人的肩趴在他身上说了句话,随后又自己笑着走开了。

终于只留下了他们两个,张伟觉得这样的状态的确算得上舒服。

他接过酒保因为良心发现递来的冰水喝了一口,冻得牙受不了张着嘴大口呼气,似乎是冰水给了他底气,竟然让他向身旁的人问话私事,“你爸不允许你玩音乐啊?”

“你这么小来酒吧就算了,怎么还爱管闲事呢?”

张伟一听这尾音就觉得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这反而给了他什么勇气,跟着同样的北京人说话总让他有一种玩的戏码都能被预测得到的感觉。

或许是醉了酒或许是这酒吧热闹氛围太好,张伟勾着这人的肩膀,一副老道的语气,“我爸也不喜欢我搞音乐,我就证明给他看我既能读好书也能玩好音乐。”

“你玩什么音乐?”这人似乎被小孩的话逗乐了,先前一直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完全不同。

张伟努了努嘴,“我唱歌可好听了,我还会写歌,我过几天就去买吉他。”

薛之谦觉得好玩,指了指台上唱着劲歌跳着热舞的人,“你敢不敢上去唱你写的歌?”

“我要是唱了,你敢不敢叫我哥哥?”那时候的小孩就喜欢在称呼上占人便宜。

薛之谦倒也买账,点头答应,但他没想到的确实是这离成年不知道差了多少岁的小孩拉着他就往舞台正中央走。

小余正准备把这气势十足的小鬼头往下赶,就看见自己好友一副随他去的表情,只好作罢想着这热闹今天是不看才不看了。

张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台下全都是人因为音乐的暂停仰着头全都在看他,时间耽误得长了有人开始急着嘴里骂骂咧咧,薛之谦瞥了一眼就又看着张伟,口型说着“敢不敢啊?”

张伟看懂了,一口气憋着想说当然敢啊。他握紧话筒在没有任何背景音乐的前提下清唱了两句平日里没事写出来的歌,歌词和现在的状态倒是有点相似。

“垂死坚持在两点半消失,多希望有人来陪我度过末日。”

他拘谨地唱出口第一句就让一开始骂骂咧咧的人停止了讲话,似乎是熟悉了这个舞台张伟蹦蹦跳跳着唱完了小半段,有人觉得这歌写得真好,有人觉得这嗓音真好,而薛之谦觉得这小孩真好。

张伟唱完把话筒重新交给一开始唱着劲歌的人,酒吧里的气氛从深思的丧又重新嗨到最高点,走下台到薛之谦面前笑得一脸想要奖励的表情,“怎么着服不服啊,别忘了你该叫我什么啊?”

薛之谦只想着觉得好笑,但说出口的话该认还是得认,轻声叫了个哥哥,小孩似乎没听清要求重新叫一句。

薛之谦也难得有耐心惯着,半蹲着一字一句在张伟耳边念“哥——哥。”

看到张伟表演的朋友急忙跑到正中央围着张伟,几个小伙伴聊起天来比起成人世界的聊天更加热闹有朝气。

薛之谦先前被爸爸责怪甚至不理解的烦躁有些一扫而空,心情好到什么程度呢?他看着张伟被他的朋友们围在中间向远处走去的背影,结结实实地破天荒喊了一句“你陪我度过末日吧。”

他知道这句话应该不会被听见,没想到张伟正好转过头来看见薛之谦张着嘴说话,以为他是在和他道别,也努力喊了句“行啦再见啊。”

“你陪我度过末日吧。”
“行啦。”





张伟将“全部消失”四个字作为在酒吧唱歌重新的一个第一次结尾,他抬起头是比房间里渐变灯颜色更加绚烂和丰富的霓虹灯,红色绿色蓝色橙色等等变换得让他睁不开眼。

他有些恍惚,但却清楚知道这里不是他可以按一下开关就变成白色光世界的地方,他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

行啦,再见啊,薛之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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