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AU> 年复一年 (11)

张伟这两个礼拜和那小孩的相处掰着手指头数数比和薛之谦半年内度过的时间长,当然也要轻松一点。

一开始张伟把这小孩当成是一个任务,毕竟不管怎么样钱是收了的,自然事情也要办成。时间长了张伟也就摸透了这小孩的秉性,王嘉尔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叫得他心里没点什么动静是不现实的,况且学起东西来有耐心又不怕吃苦,怎么说也让张伟代入了他自己。

这不是自我夸奖,薛之谦并非是一个有什么仁义心肠的人,从他把他绑回家开始,他就不打算对张伟实行什么披着羊皮的政策。

发火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几乎很少针对在张伟身上,饶是张伟再有少年气性,这几年也被薛之谦磨得极有眼力见,性子也怪了点看人总带了点自己的分析。往好听了说是分析,往难听了说指不定用上什么动词,对小孩也不例外。

他对王嘉尔用上了点听之任之纵容的心态还是前几天上海刚进入梅雨季节时候,张伟一觉睡到下午听着外面雨点声大还打了几声雷,他翻了个身觉着小孩没那么傻就想继续睡着,布谷鸟电子钟倒是又开始叫唤,张伟顺了顺头发压着心底那股说不出来的劲拿了把伞还是出门了。

走到街上,张伟才开始想着把自己这股劲都怪到电子钟上,只不过这责怪终究还是怪不成。

他看着王嘉尔自个儿撑着把小小的伞,背后背着把吉他站在树下一声也不吭一动也不动活像谁把他虐待了一样,路过的人步伐也快下着雨本就心烦气躁,看见有小孩也懒得管这事。

小孩正好一转头看见张伟,脸上急忙笑出了花。似乎是想要走过来找他,张伟看见小孩的捏了捏肩上的背带就急忙先走过去。

“怎么回事儿,少爷不怕淋出病啊?”

把话说完,张伟转了一圈伞洒下来的雨滴正好淌在眼睑这地方。

张伟心想,正好,他有点想哭。

薛之谦在北京呆了多少年,张伟不清楚,但他总觉着应该时间不长,说话没有沾染北京人那股味道。跟他呆久了张伟只记得薛之谦当着他面给父母打电话时候的上海话,听得他觉着有点风雅软糯。

北京话还是得敞开了说才有那个底蕴存在。

什么底蕴啊,说句话还扯到文化上了。

他边心想着边给小孩递了张餐巾纸让他擦擦脸上淋到的地方,小孩倒也不抱怨他迟到了快一刻钟的事实,接过纸巾仰着脸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张伟嫌弃他动作慢一只手拿着伞背着吉他一只手擦雨,伞拿不稳不说,擦完几乎是又被雨覆上去了,重新抽了一张纸巾帮王嘉尔擦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知道王嘉尔跟他哪里像了,王嘉尔眼里的他估计就跟他眼里的薛之谦一样。

想到这里,张伟思量自己可能是真的很久没有跟人说过北京话了。

那一天其实也没法练吉他,他和小孩就活像两座雕像一样站在马路边上,张伟倒是有点放空自己,他还是挺喜欢下雨的除了出行不便,但对于半年前的他而言,出行不便四个字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

他亲眼看着小孩被他妈妈接走,对方家长倒是很客气连说了好几个谢谢,说到连王嘉尔也有点不好意思催着妈妈赶紧回家。

张伟到底还是不懂,这种可以说互惠互利的教学工作是不是因为骨子里的尊敬师长从而变得又带了点高尚感。

这个问题他没思考多久,因为刚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就发现薛之谦来了。

家门旁边靠着墙角摆放着一把黑色长柄伞,外面雨下得很大,这伞却好像就只是经历了一点刺激半干不湿夸张点犹如刚出厂那般干净。

张伟撇了撇嘴把自个的伞聚拢起来朝着薛之谦的伞扔了过去,听见长柄伞顺势倒地的声音把手心里的雨水往裤子上蹭了蹭才打开门。

和他想象的不差,薛之谦这个人明面上怎么样他没看见过,但最起码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喜静的不得了。

此刻薛之谦正对着窗户抽烟,窗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大雨飘不进来是不可能的,张伟光看个背影都看到浅色西装上被淋湿的点点痕迹,有点像是人家画画故意用来装饰显意犹未尽的样子。

张伟把想规劝他的话堵在喉间,本就他们关系尴尬更别说这半年来连面都见不上一次,他虽然小可也有自己的思量,有些话脱口而出只需要一会儿,但留下后患是无穷的,这一点从他为何来到上海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薛之谦把最后一口烟吐出,张伟只看得到在大雨把这口烟带走到一个不知终点的地方,但总归是个好归宿,自由的好归宿。

“替我擦干吧斑斑。”

张伟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心思里,薛之谦就又一次占据了两人所有对话的主导地位。

他喜欢叫他斑斑,上海话影响下的普通话用他的嗓音说出来多带了几分黏腻,这是个不错的形容词,最起码对张伟来说。

张伟一边将自己的手不自觉地蹭上裤缝,一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拿出浴巾,衣柜自身造出的声音提醒了张伟实际上薛之谦并没有正面淋到什么。

算了吧。

张伟有些埋汰自己,捏紧了手里的浴巾关上衣柜门,还没有走出卧室门就听到外面人传来脱衣服的摩擦声,等他走到客厅的时候薛之谦已经坐在沙发上黑发服帖表情乖巧地等待他,说实在薛之谦长相上乘,平日里不说话就有种任人拿捏的姿态。

但这种平常在张伟的心里已经被否认,前一句话的两个词都无疑让张伟心生喜悦,乖巧和等待,他开始喜欢这场雨。

他拿着浴巾走近薛之谦,正装内搭配的白色衬衫显得这个人好身材暴露无遗,在被没关紧的窗而吹起白色双重飘纱窗帘的面前,张伟想起一句话。

像雾像雨又像风,他是我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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